这猪又收拾了老半天,沈临川和周宁把猪下水给洗了出来,这些杂碎卖得便宜,辛辛苦苦半天洗干净了也卖不了几个铜板,沈临川心下有了主意,只不过现在事多着呢,慢慢来。
今天刚杀了猪,这两天接连吃肉沈临川都吃得有些腻味了,见厨屋还有一些笋子呢,晚上炒了个猪油红焖笋,又从菜坛子里捞了一些酸菜,准备再弄个爽口刮油的酸菜炖猪血。
沈临川做饭手艺好,猪油下锅放了点葱姜干辣椒,酸菜丝往里爆炒一下加水,猪血块切进去就行了,香得周宁烧火的时候频频伸头看。
周大也把猪给收拾好了,扛着给弄到院子里,还没走到厨屋呢就闻见了香味儿,“今儿又是临川做饭吧。”
“爹,饭快做好了,洗手吃饭了。”
“哎。”
主食沈临川弄了个炕饼子,不用放油,直接在热锅里炕一下就行了,省油,一会儿还能泡在酸菜猪血里吃。
三个人两个菜,虽然没见肉,但都炒得很香,沈临川一人给盛了一碗,“吃!”
周宁端了碗夹了块猪血就往嘴里放,烫得他愣了一下也舍不得往外吐,沈临川哎呀了一声,“快点吐出来,是不是烫到了,我看看。”
周宁嚼巴两口给咽了,“没有。”
“慢些吃,这猪血烫着呢。”
沈临川嘴角带笑看着他家夫郎,越发觉得他家夫郎可爱,呆呆愣愣,力气又大。
啧,这么好的小哥儿现在是他沈临川的夫郎了,那些人就是眼瞎不懂得欣赏他家哥儿的美,这放在他那,妥妥的就是阳光帅气的小帅哥呀。
吃了饭周宁收拾了碗筷,周大脚底抹油想回屋去,沈临川没起来咳了一声,“爹,宁哥儿,咱商量商量咱家的事。”
周大嘿嘿笑了一声,“临川,今儿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咱再说这个事。”
周大是怕他被说道,他这哥儿婿看起来文文弱弱,但板起脸来还挺有气势的,不知道为啥,他心里都有点怵得慌,生怕沈临川骂他,虽然肯定是不能的。
这村里的欠账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有的人穷又想吃肉就会过来赊账,都是一个村的,周大抹不开面子拒绝就给答应了下来。
“爹,你坐,喝口茶的功夫,不耽误事的。”
周宁洗好了碗也默默坐在了沈临川身旁,这人都到齐了,沈临川开始了盘问,“爹,这各家大概欠了咱家多少铜板呀?”
周大一五一十给说了,零零散散的,少的二三十个铜板,多的百来个铜板,这才刚过完年三个月,竟然欠下了快三两了!
这算下来大概有十来家,沈临川听得皱眉,不过还好大多数人都是守规矩的,但架不住有人厚脸皮,他们不要这些人家就不给。
周大干咳了一声,“爹都是一年一要,手上有的都给了。”
“那这些是之前积下来的?”
周大点头,“老赖账就那几家。”
沈临川明白了,“爹,我知道了,不会让你难做的,那信用好的人家等年底了在收账,这几家不给的,明儿我让宁哥儿带我去认认人家去。”
沈临川自不会一来就得罪了满村子的人,大多数都是守诚信的,就那几家老赖,必须给要过来了,这不是欺负周家父子老实人嘛。
周宁坐在沈临川身边嗯嗯直管点头,“我记得的。”
“那啥,临川,都是自己村里的人,别闹太难看了。”
“我知道的爹,放心好了,我可是个读书人。”
说到这沈临川一并把事情给说了,“爹,我现在不是在镇上读书吗,这束脩是交到了收麦子的时候……”
周大忙说道:“爹知道,你想读书爹不拦着,多少银子,爹手上还有些银子,应该能交得起束脩的。”
“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等回了门了,我就去镇上把书给拿回来了,这书我不想读了。”
周宁也刷得抬头看沈临川,“不读了?”
难道是因为觉得他家供不起了,或者是沈临川当了赘婿了,怕同窗笑话他呀?
“这怎么成呀,你要是心里不愿意,咱接着读。”
周大是怕沈临川心里不舒服这才退学不读了,这读了十来年了,来了他家不让读书,这……
“爹,宁哥儿,你们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退了学了我在家读,那劳什子学堂我都上了这些年了也没见考中个秀才,可见是个不好的。”
那学堂一年学费就要三两银子,还有节礼什么的,少不了又添个几两,更别提笔墨纸砚这些了,他记得那学堂的老秀才又是个势利眼的,这学堂不去也罢。
沈临川接着说道:“我想在家自己读,就不费那些钱了,若是明年侥幸考中秀才了,那在去学堂读书也不晚。”
沈临川解释了一番,周大这才知道他哥儿婿是真心为他家着想,一时间感动得不行,直接把家底都给交代了,“刨去做生意的本钱,爹手里还有五两银子呢,虽然不多,但也有点积蓄。”
这父子两一个个眼神灼灼地看着自己,自己不过是说了两句掏心窝的话,竟然让人家家底都透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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