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庄子,谁敢在这里随便动手,就给我打出去。”贺绣冷冷的看了王珂一眼,转身就走。
陈氏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见贺绣走便赶忙跟了上去,伸手拉住她,哆嗦着低声劝道:“阿绣,她可是临安县主啊!她是王家的女公子,你怎么……你怎么能……”
贺绣冷声一笑,抬手拍拍陈氏握着自己手臂哆哆嗦嗦的手,平静的说道:“姨娘,阿绣不是她们王家的奴婢,怎么能由着她王珂喝来骂去?”
说到这里,贺绣又转头看了那边目瞪口呆的王珂一眼,扬声说道:“我贺家虽然比不上王家势力强大,但也不是任人践踏之辈。临安县主还是先把事情弄明白了再来兴师问罪吧。”
“你……你这贱人!”王珂咬牙切齿的骂道着回头瞪了她的护卫一眼:“还不动手!”
“是!”王珂身后闪过两个护卫来,拔剑刺向阿信。
阿信往后一仰头避开双剑,又趁机一个侧翻身,一脚踢上其中一个护卫的下巴,脚一落地,又一手握住另一个护卫的手腕,用力一抓一扭之间便听见那护卫惨叫一声,长剑已经落到了阿信的手中。
这几个动作十分的连贯,也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人们甚至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打斗便已经结束了。
“啊——”王珂绝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马夫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只是她刚刚惊呼出声,阿信手里的利剑已经抵在了王珂的喉间。
“阿信。”贺绣对阿信的身手也很惊讶,“不要伤了县主。”
阿信答应了一声,却没有收回剑。
“临安县主,这山庄之前是九郎的,现在九郎已经把它送给我了。这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情,县主不知道也是可以理解的。”
贺绣说着,从匆匆赶来的百灵手里拿过一块雪白的帛轻轻一抖展开在王珂的面前,“你看清楚了,这是地契。”
被一把利剑指着,王珂浑身抖,站都站不住了哪里还顾得上看地契。她只尖声叫道:“贺绣!你最好放明白些,若是伤了我,我们王家会让这里所有的人陪葬的!”
贺绣轻笑一声把地契收在了怀里,说道:“县主放心,只要你不绑我打我,不欺负我,我是不会伤你的。县主若是不信,可以往回退两步,我的护卫绝不会为难你。但你若是往前来……可就不好说了。”
“你!”王珂对然愤怒,但更多的是害怕。她恨恨的瞪了贺绣一眼,慢慢地往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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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手里的剑果然没有跟上去。
剑尖离开咽喉少许,心里的害怕也少了几分。王珂怒声斥道:“贺绣,本县主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给我等着!”说完,她便愤愤而去。
跟着她来的那些婢女仆妇还有护卫们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个个呆呆的站在远处,只等着王珂回头喝了一声:“走了!”才匆匆转身,跟上了他们家主子的脚步。
王珂等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跪在地上的明珰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后背,站起来的时候双腿也已经软,还是百灵和另一个婢女一边一个用力把她拉了起来。
“明珰。”贺绣看着脸色苍白的明珰,心里很是感激。
其实面对王珂的怒火她可以选择沉默的,如果她沉默的话王珂绝不会跟她计较,而且她的父母兄妹等家人也还在王家,为了她的家人着想她也应该保持沉默。
不过她还是选择站在了自己这边,还勇敢的站在自己面前,帮着自己说话。贺绣对走到明珰跟前伸出手去牵了牵她有些皱的衣衫,低声说道:“你可以不必站出来的。”
明珰福身说道:“奴婢是姑娘的奴婢,姑娘受辱,奴婢理当站出来。况且,奴婢原是跟着九郎君的人,奴婢说话,临安县主会相信几分。为姑娘分忧,保护姑娘的尊严,是奴婢们应该做的事情。”
贺绣点点头,微微笑道:“好,回去换身衣服吧。”
“姑娘。”明珰看贺绣要走,忙上前一步劝住:“姑娘,这事儿必须赶紧的通知九郎,奴婢担心……”
“王珂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只是刚开始。”贺绣笑了笑,说道:“但是九郎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怎么知道呢?”
“姑娘可以派人去九郎的宅邸中找寻。就算九郎不在建康,九郎的人也会为姑娘分忧的。有九郎的人在这里,临安县主多少会顾忌一些。”
贺绣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温泉山庄本就是九郎君的私产吧?王珂不还是说来就来了?九郎的人在这里又能怎么样?王珂是主他们是奴,哪有奴去忤逆主人的?”
明珰焦急的说道:“那姑娘打算怎么办?”
贺绣淡淡的笑了笑,转头吩咐阿信:“去告诉你的手下,不管是谁来山庄,一律给我挡在门外。”
“是。”阿信答应着转身下去。
陈氏终于反应过来,忙上前来拉着贺绣劝道:“好姑娘,你这样做怎么可以呢?你刚刚得罪了临安县主,这会儿又叫护卫把所有的人挡驾,难道是想要彻底的得罪王家吗?临安县主——她会不会去咱们家里找老夫人和夫人呢?阿绣,你这样做真是太不妥当了!”
旁边的周嬷嬷也叹道:“人家进不了这里,难道不会去咱们贺家?三姑娘也知道咱们贺家比不上王家,而且那临安县主——那临安县主可是将来的太子妃啊!这下可真是闯了祸了!三姑娘啊三姑娘……若是夫人知道你这样,该有多生气啊!”
贺绣冷冷的瞥了周嬷嬷一眼,不悦的说道:“那么你是不是应该赶紧的回去给夫人报信呢?让夫人派人来治我的罪?”
周嬷嬷本来是理直气壮的,但对上贺绣冷傲的神情,冰冷的质问,一下子委顿下去,便像是刚刚说了多么不该说的话一样。
贺绣看她不敢再说什么,也懒得跟她计较,转身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陈氏赶紧的跟上去,又拉着贺绣一再的劝说,要贺绣回房更衣,坐着马车去王家给临安县主赔礼致歉。
贺绣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她们都寻上门来了我都没有好脸色,这会儿又送上门去自取其辱?何必呢。”
“姑娘不可逞一时之气啊!”陈氏语重心长的劝着,贺绣听得不耐烦,便加快了脚步。
后面跟着的周嬷嬷看着贺绣匆匆离去的背影暗暗地咬了咬牙,心想这个三姑娘还真是不知道好歹,临安县主也是能随便得罪的人吗?说到底她也不过是王九郎看中的小娘子,能收在身边当个侍妾喜欢一阵儿就是天大的福气了。
人家临安县主可是王九郎的堂姐呢,过了年就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了。不管怎么说这阿绣对上临安县主都是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啊!
想到这里周嬷嬷的脚步不自觉的止住了。阿绣可以自寻死路,自己又何必跟着她送死?还是赶紧的回去把这里的事情都跟夫人说了吧。想到这个周嬷嬷便匆匆的往庄子外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