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灵息忽然转头怒视着玉珥,玉珥却无声的一笑转身走了。
陈秀这会儿很是难受,身上的衣服被她自己扯的乱七八糟的,依然觉得燥热难耐。明珰慌慌张张的拧了手巾来给她擦脸,却被她一把丢掉,转手把玉枕抱在怀里,低声呜咽着:“我好难受……九郎呢,九郎……我要死了……呜……”
王博匆匆而入,见了床榻上的陈秀这般模样一时也慌了。他忙上前去拉过棉被把她裹住,低声问着明珰:“怎么回事儿?怎么不好好照顾她!”
一被王博抱住,陈秀便安静了许多,她反手搂住他的腰,把自己滚烫的脸贴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王博被她脸上火热的温度烫到,身子猛然一僵,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这么滚烫?!”
“郎君,姑娘她从前厅出来的时候就不大对劲儿,这好像……不是醉酒的样子。姑娘之前也醉过,却从没有这副样子……”明珰欲言又止,她从小服侍王博,是王家精心调教的婢女,一些事情还是能猜到的。
“媚毒?”王博看着明珰难言的表情,一下子反应过来,忙伸手抓住了陈秀的手腕,把她的胳膊从自己的腰上拉过来,扣住了她的脉搏。
“呜……”陈秀羞赧掩面,呜咽道,“怎么会这样……”
“卿卿。”他抱住转身欲逃佳人,将她困在两臂间,“别怕,别怕。”他用下巴压着她滚烫的脸颊,亲吻着她的眉梢。
细密的睫毛带着晶莹的泪珠,她脸上浮起红潮。胸口剧烈起伏,脑中早已拉细、不堪撩拨的神经再被拉长,一根连着一根旋即绷断。以至于他才沾上她,就被紧紧纠缠。
佳人前所未有的热情撩拨着他的情思,一场情火瞬间燎原,他心中藏着的一只兽在悄悄苏醒。
“卿卿。”他含着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吮着,“想解媚毒么?”
“想。”她诚实作答。
他双手将她桎梏住,细密热火的吻自唇角蜿蜒而下,落在她白玉般的颈间,引得她惊喘连连。而声声吟哦滑入他耳际,如一坛烈酒,将他体内的火燃的越旺。
恍然间,馥郁的栀子香飘入他的鼻翼,勾回王博的些许心神。
正月里哪来的栀子香?他微疑,随着情动的继续,幽幽的栀子香越浓厚。他细细再闻,却现香源正是身前这嫣然沉醉的美人。
如被泼了凉水,王博陡然清醒。他搂紧娇躯,止不住喘息:“卿卿……”
“嗯?”陈秀破碎的呼吸喷在他耳边。
“不要动,听我说。”王博喉间吞咽,好容易按捺下炽烈的情火,他吻着美人的秀,仿佛饮鸩止渴,“你中的是暗销魂。”
“暗销魂?”她下意识地重复。并不知道所谓的暗销魂是什么东西。
“即便圣人,中此媚毒也一如野兽,放纵无度直至力脱而亡。”他轻抚着她的脸颊,看着她克制地抿了抿唇,由衷无奈地叹道,“阿秀啊,你已经很能忍了。”
一双丽眸微微眨动,披散的青丝半遮半掩在美肌上,惑人的美色让他几乎以为中毒的是自己。
“此毒并无解药,全靠毅力。忍过去你就赢了……”王博依依不舍地退后,拉回两人岌岌可危的意志,“……继续就是害你。”
心爱的女子就在眼前,却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这是怎样的折磨。他苦笑着,松开与佳人交缠的五指,因为此时就算这最细微的亲密都能将他燃尽。
陈秀却攥着他的指尖不肯放,泛着泪水的眸子里盛满了渴求。
“卿卿。”王博低哑开口,隐含一抹请求,“松开吧。”
“唔……九郎,我要死了……”离开他的怀抱,那种难以忍受的燥热又涌上来。
“不会。”他含痛垂眸,“有我在。”
有情人隔水相望,初绽的春心不由唏嘘。
“九郎……”她咬着唇,一点一点加力,血色在唇角蔓延,她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不住低咽,“呜……好难受……我好难受……”
王博下意识的咬住了下唇,在一丝血腥弥漫在舌尖时,猛然抬起右臂,以手为刀重重的砍在她的脑后。
怀中的娇躯一软,慢慢地躺了下去。
伸手拉过锦被把昏过去的娇躯裹紧,他修长的眉峰一皱,低声喝道:“来人!”
“郎君。”明珰原本是躲出去了,但王博这声厉喝太冷冽,她在廊檐下便是一个哆嗦,赶紧的推门进来。
王博抬手把自己的衣衫穿好,转身下床:“派人去把王灵息找回来,立刻,马上!”
“是。”明珰顾不得上来服侍便转身出去。
王灵息此时已经走了一会儿了,阿骢纵马疾驰追出去两条街拦住了马车:“郎君有令,立刻把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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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车的驭夫忙答应着拉紧了缰绳,调转方向往回驶去。
车内,王灵息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得意,再想想自己当时端着酒壶给王博和陈秀斟满的酒,便抬手掩住了嘴巴,脸上泛起一丝微红。
算一算这个时候,王九郎身边的那个俊俏的小童子应该正跟某个婢女激烈缠绵呢吧?王九郎定然是怒了……不过怒了才好,怒了才能记起自己的好啊!
阿骢催的紧,驭夫不敢怠慢,朝着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两鞭子,那马儿就扬起四蹄跑了起来。马车颠簸的厉害,车里的王灵息不得不伸手扶住身侧的车壁才能勉强稳住自己。